林也提到,在1976年签署离婚协议之前,平鑫涛已经多次和她谈离婚。
那么,琼瑶到底有没有建议过“维持现状”,即所谓的三人行,“为了四个孩子都有爸爸”?她自己又是怎么回忆当年的会谈?
她的说法是:见到林婉珍后就非常愧疚,建议林看管好自己的丈夫,甚至跟着平一起到自己家来看住他,只要林不给平机会,她也不会给平机会。但是会谈之后,平照旧来琼瑶家,可林婉珍却没有跟来。
对琼瑶这个说法,林婉珍在自传里予以了驳斥,称琼瑶当时并没说过这些。
林婉珍始终将琼瑶看作为导致她“幸福婚姻”破碎的罪魁祸首,一切都是因她插足所致,并非因为两人婚姻本身出了问题。
哎,林婉珍始终没有看清,自己被离婚,第一责任人并非琼瑶,而是那个对她始用终弃的丈夫。且不谈平鑫涛以有妇之夫的身份对琼瑶猛烈追求、死不松手了,从离婚结果看,也是平鑫涛自己权衡利弊之后,在两个女人之间选择了更能在事业上帮到他的琼瑶,抛弃元配。
所以,林婉珍被离婚的本质很简单,就是被平鑫涛抛弃了啊!琼瑶固然有过错,但真正让你被用完即弃的人,不是琼瑶而是平鑫涛。
平鑫涛这种有很大事业企图心的男人,即便不是遇上琼瑶,换了另一个能给他创造财富的畅销女作家,他也会在利弊权衡之后选择抛弃你。所谓“爱情”,不过是掩盖他势利精明虚伪的一块“遮羞布”。
我甚至不得不怀疑,之所以“谈判”八年之久,未尝不是平鑫涛故意为之。
如林婉珍所言,平鑫涛的性格非常固执,只要他想做的事儿,就是天上下刀子,他也要做成。既如此,他若真想离个婚,怕是也没那么难吧!谈了8年没离成,背后原因很可能就是:
平鑫涛自己就没想真这么快离,他就是想两边的好处都占,将自己的“婚恋利益”最大化。
通过双面人演技,一边守住家庭儿女,维系自己好父亲的形象;一边提供巨大的情绪价值,稳住琼瑶为他创造财富,中间若两人不幸分手,他的婚姻照旧一切无损。
他之所以每次提离婚,但都离不成,不过是给琼瑶“一个交代”,完成那个“我已谈判过”的姿势。
平鑫涛,真正是什么都想要,又算计又虚伪的野心商人。
他这辈子为了拴住琼瑶,可谓用尽心思。谁让琼瑶常红40年呢?!琼瑶说平鑫涛和她在一起之后再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。我看到这里就在想:
倘若琼瑶不是花期如此之长,若她只红了比如十年,结局又如何?平鑫涛对她的“专一”会变吗?平鑫涛是否会更早地向琼瑶暴露他的精明与算计?
可惜,历史没有假如。
说回来,那为什么1976年,平鑫涛终于如此坚定地真离了呢?因为这一年,琼瑶准备接受一位优秀男士的求婚了。这位男士家世好,人儒雅,定居欧洲,琼瑶不想再陷在这种三人行的漫长纠葛里,准备单飞欧洲去答应他的求婚。
平鑫涛如何会放走琼瑶这只会下金蛋的“金鹅娘”?!其实不论是林婉珍还是琼瑶,在平这里首先都是为他创造价值、提供服务的“工具人”啊!眼看琼瑶要飞,他也不拖延了,果断地、迅速地、立刻地拿到了离婚协议,赶在日本东京机场“截住”了欲图单飞的琼瑶。
这里,另一个“各执一词”的说法出现了。
按照琼瑶的版本,1976年在机场拦截了琼瑶的平鑫涛向她展示了“单身户口”登记。但她彼时正过着快乐的单身生活,并不想结婚。于是让平鑫涛等了足足三年、求婚三年,她才于1979年正式和平鑫涛结婚。
而林婉珍的版本是,平鑫涛在1976年只是跟她签了离婚协议,并没有急着去做户籍登记。所以她认为,这份离婚协议只是琼瑶要求平鑫涛给出的一个交代。在协议签署后的三年时间,平鑫涛每天正常回家吃饭睡觉,继续在子女面前扮演好父亲角色。这种“角色扮演”,一直持续到1979年,平和林办理离婚户籍登记,5月,平鑫涛和琼瑶正式结婚,
平鑫涛究竟什么时候办的单身户籍登记,琼瑶看到的那个单身户籍证明是真是假,恐怕只有平鑫涛自己才知道了。但是,有一点林婉珍写错了,或者说又写得自相矛盾了。
林婉珍说平鑫涛怕孩子知道父母已离婚的实情,也曾四处走动压稿,不让媒体报道他与琼瑶结婚的消息,但还是有一家媒体报了出来。然后孩子从报上消息才得知父母已离婚。可问题是,平鑫涛和琼瑶结婚,这事儿要如何瞒得住孩子?
平琼结婚后,平鑫涛就彻底搬出家里,和琼瑶住到一起了,林婉珍写自己从此再没和平说过话。既然如此,平鑫涛是既瞒不住,也没必要去跟孩子隐瞒“已离婚又再婚”的消息,不是吗?
大概是这本“自传”为了渲染,由琼瑶所导致的父母婚姻破裂带给三个孩子多大的伤害吧。
我想,他们之所以对平鑫涛如此“庇护”,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,共同利益。毕竟,皇冠文化集团是由平鑫涛创办,彻底否定创始人,就是打脸平家儿女所继承的皇冠事业,令其蒙羞。甚至,可能还会遭到用户抵制。所以,所有的板子,都必须,也只能打到琼瑶一个人身上。也所以,他们必须要在皇冠事业发展史上,彻底地“去琼瑶化”。
历史,注定会被新的掌舵人以自己的意志重新书写。
对于被平家儿女攻击,琼瑶曾哭泣着对媒体说:
“我為他(指平鑫濤)付出五十年,到底是什麼代價?最後被他兒女欺負,就像五十年來一場夢, 醒來一場空。”
二、从婚姻史变迁
看琼瑶10年婚外女友身份
生活不是法院,人也无法选择自己所处的时代。
琼瑶以平鑫涛“女朋友”的身份,与其元配林婉珍共存了十年。如果从婚姻史角度来看这段个人情感史,或许会让你有不一样的解读。
琼瑶出生于1938年,她的一生几乎跨越了一个世纪的历史变迁。人要理解众生男女,不能脱离历史维度和社会维度。
首先,从中国台湾地区当时的法律背景来看,台湾虽施行一夫一妻制,但因为“得撤销”令的存在,别说婚外男女友关系,即便是“重婚”在法律层面也是被允许的,只要元配自己不提出撤销婚姻。直到1985年,台湾地区的婚姻法修改,重婚才被明确制止,真正迈入“一夫一妻制”。琼瑶与平鑫涛,从1966年相恋到1979年结婚,都在1985年之前。
从社会现实层面看,就像琼瑶自己说的,婚外男女友的存在、甚至是“妾室”的存在,在当时都挺普遍。但同时,社会主流道德规范,也依旧还是会批判此类行为。而社会对艺文界又相对宽和一点。因《窗外》而爆红的林青霞,后来因戏生情,苦恋上有妇之夫秦汉,一段感情也是拉拉扯扯十多年,但这桩情事也并未影响二人的事业发展。由此可见当时的时代氛围。
那么,为何那个时代出轨的“爱情”,会格外被包容一些?这可能需要放到婚姻史的框架里去看了。
在漫长的人类历史中,婚姻是作为一项经济与政治制度存在的。研究婚姻家庭的历史学家Stephanie 写了一本《婚姻史:浪漫爱情如何攻克婚姻制》。她说,在很长时间里,“婚姻安排了人们一切个人权利和义务,从两性关系到财产继承。”
也因此,虽然爱情的历史很悠久,但爱情与婚姻制的结合,却直到18世纪末,才开始在欧洲与美国出现,是一种新型文化理想。在那之前,社会并不认可将婚姻制度建立在“缥缈脆弱”的爱情之上。因为爱情易逝,但社会却需要婚姻的稳定性。稳定性来自于哪里?婚姻双方在共同利益上的结盟。
而中国的“婚姻革命”,要更晚一些,由五四新文化运动开启。新式婚姻,要求打破旧的婚姻制度,建立以平等、自由、爱情为基础的婚姻。它鼓励年轻人追求婚姻自主权,父母与社会都不能横加干涉。
爱情,也被赋予了特殊的符号意义,它成了新时代年轻人突破旧时代禁锢、打破家长制的一面“旗帜”,一柄“武器”。这在当时的台湾正是如此。
为何《窗外》当时会爆红,因为那时候的台湾地区处于“戒yan”时期,各种管控都非常严格。比如在学校,学生完全不被允许质疑老师的权威,家庭里,孩子不得忤逆父母,家长对子女拥有近乎绝对的权威。《窗外》最鲜明的旗帜,正是它的突破禁忌与反叛。
所以,在一段时期里,突破禁忌的爱情和先锋、反叛、抗争之间是划等号的。而如果一旦婚姻里没了真爱,妨碍了个人幸福,那它也应该被打碎。
既然个人在婚姻中追求爱情和个人幸福是正当的,那么当婚姻中爱情不再,离婚也自然是正当的。于是,建立在浪漫爱情基础上的婚姻,也就自带bug,注定脆弱,很容易破裂。
可人类社会又仍然需要用婚姻的稳定来维系社会的稳定,所以爱情诚可贵,社会却也必须对已婚者“不可以”做什么,加以明确的约束和规范。
于是我们看到,一方面,新的婚姻观念鼓励人们为爱走进婚姻,而离婚制的存在,就是为不合适的婚姻松绑,允许个体为了追求个人幸福而离开一段ta所不满意的婚姻;但另一方面,社会为了防止人们轻率地逃离婚姻,也一直保留了很多束缚,比如谴责已婚者的出轨,强调配偶之间的忠诚与责任。
回看新式婚姻观出现后的婚姻史,无论中外,其实一直都存在这两股力量的互相博弈。
在需要突破禁锢的时期,呼喊爱情、为爱成婚/离婚的声量更强大,对于所谓“出轨”的爱情会更宽和。它也有另一个名字,就是“真爱”。比如,1997年,美国人拍《泰坦尼克》号,女主角事实上“抛弃”原男友爱上男主角的故事,也是被当作追求“真爱”来歌颂的。如果放到今天上映,女主角没分手就爱上其他男人,怕是先得被贴上“劈腿”和“茶”这两大标签。
到了婚姻愈来愈脆弱、离婚率越来越高的时代,社会对婚姻稳定性的需求也“水涨船高”。又因为现实中,很多妻子在“离婚潮”里遭遇了出轨丈夫的多重伤害,社会整体对婚外情的谴责,也抵达顶峰。在这个风口之下,琼瑶会因为半个世纪前的旧账遭遇激烈审判,也就不出意料。
但这对她,是不公平的。生活不是法院,人无法选择自己所处的时代,她固然有她的过错,但也离不开当时的时代特征。她不该被一两个轻率的标签就彻底污名化。即便今日有些人要“秋后算账”,首先该被批判的,也是将两个女人都当做了“工具人”的平某,而非琼瑶。
三、真的是平鑫涛
“造就”了琼瑶的成功吗?
一个女人有了成就,很容易被说成:是靠男人的成全。而一个人男人成功了,他身边的女人却会被说成:男人背后的女人。
对于“没有平鑫涛就没有琼瑶”这种说法,我是完全不认同的。不要高估平鑫涛对琼瑶事业的重要性。没有平鑫涛,琼瑶还是琼瑶。
不妨捋捋琼瑶的事业线。
琼瑶写作事业的第一推手,其实是她的第一任丈夫庆筠。
当琼瑶受母亲逼迫困苦于联考,想要先考大学再行写作时,是庆筠鼓励她:如果真想写作,根本没必要读大学,应该立刻去写!很多大学生读了几年文学评论,也写不出好文章来。
是他的鼓励,让琼瑶下定决心放弃联考,立刻开写。
她与庆筠结婚后,因为生计所迫,专攻“副刊小说”。那种投其所好的写作,不求深度但求发表。当琼瑶因为发表和稿费而沾沾自喜时,是庆筠告诉她:你写的这些都只是讲故事,并且讲故事也没说得很好。如果你一天到晚写这些没深度的东西,你一辈子都不会进步!如果你以此为自满,你就完了!你会陷在流行的、通俗的窠臼里,再也跳不出来!
这种大实话,向琼瑶约稿的平鑫涛当然不会直说,他只会虚伪赞美。大概是因为,也只有琼瑶这样彼时尚未成名的年轻小作者才能接受《皇冠》极其菲薄的稿酬。
平鑫涛没有专业眼光吗?他早年在上海时就爱泡书店和图书馆,看各种中外名著,深爱《约翰克里斯朵夫》。但他到台湾后为了脱贫翻译外国小说出版时,选的是畅销悬疑爱情小说《丽秋表姐》——《蝴蝶夫人》作者的新著。平鑫涛可是知道拿张爱玲当《皇冠》“门脸”的出版人。
如果琼瑶在《窗外》之前的作品果然如平鑫涛夸赞的那样,为何琼瑶没靠它们走红?
琼瑶真正体现出创作功力、时代先锋意识的,是半自传体小说《窗外》。而第一个肯定这本书的人,不是平鑫涛,是庆筠。此前一直批判琼瑶写作水准的庆筠,看完《窗外》后非常郑重地告诉她:这是一部好小说!你让我嫉妒!
《窗外》的好,显然不是因为平鑫涛慧眼独具“发掘”的。《皇冠》发布《窗外》时,也不过是家勉力维持的小杂志,发行量很小。它的爆红,不是因为平台本身的影响力,也不是因为平鑫涛的推动力,而是《窗外》自身很优秀,在解严前的台湾文坛一开时代先风,受到了广泛欢迎。
琼瑶受到广泛欢迎,是作品与时代的互相成就。所以,琼瑶的起飞,与平鑫涛并没有必然关联。也正如平鑫涛自己所言,没有《皇冠》,琼瑶依然会是琼瑶。
《窗外》发表后,立刻就有杂志发行人蹲守琼瑶父母家四小时,向琼瑶约稿。是平鑫涛用了心机把琼瑶这样的宝藏作者拴在了手里。历来,名家、人气作家都是各报刊杂志与出版社争抢邀约的对象。
至于平鑫涛进入影视业这个所谓的重大“商业决策”,第一不符合事实,第二,价值被夸大。亦舒与琼瑶之间的距离,并非差着一个平鑫涛。
事实是,《窗外》爆红后,仅仅是1964年,就有4部琼瑶小说被购买电影版权,从1965到1968年,根据琼瑶小说改编的电影合计已达23部。
所以,琼瑶小说的电影属性以及在电影市场的大获成功,并不是平鑫涛发掘、推动的。能看到别人都看不到的东西,那叫有眼光,那可称之为千金难求的“商业决策”;看到人尽皆知的东西,那不能叫“眼光”,那最多是“商业野心”。
甚至进入电影业,本就是因为琼瑶很不满意自己作品被粗制滥造地“魔改”,一怒之下决定自己改编自己拍。电影事业的缘起,至少并非平鑫涛一人的决策。
火鸟电影公司拍了两部电影后败北关停,1976年他们又开启巨星影业。琼瑶是绝对的主导灵魂,编剧和电影主题曲作词是琼瑶自己,导演是她选,主角也是琼瑶亲定。平鑫涛甚至抱怨过,拍电影都是琼瑶说了算。也正因此,他才在琼瑶坚决关停电影公司后,和别人一起搞电视剧,并且嚷嚷着“终于可以不用听琼瑶的了”。
当时,琼瑶坚决反对做电视剧,说做电影已经很疲累,做电视剧只会更累,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。但平鑫涛承诺自己搞电视绝不会拖琼瑶入局,绝不麻烦她,琼瑶才应允。结果一集之后,琼瑶就被平鑫涛拽去救场,把这部剧从收视倒数第一写到了正数第一。那时候,琼瑶很委屈,经常边写边哭。
写完这部剧后,琼瑶觉得,与其被平鑫涛拖拽着去改写别人的故事,还不如她来改编自己的小说故事。她这才与平鑫涛联合成立传播公司,开启了琼瑶剧时代。她,依然是绝对的制作主导。并且,在1988年第一次回大陆探亲后,十分爱国的琼瑶感念祖国山河的美好,喜悦于自己的作品在大陆也非常受欢迎(1980年代早期,曾经有一个调查,广州地区70%的中学生都读过琼瑶小说),于是琼瑶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策,亲自带队到大陆做合拍剧,不止开启了两岸文化交流的先河,也推动了两岸琼瑶剧的收视狂潮。
要论商业眼光与判断,由琼瑶所主导的这个“破冰”决策,才真谈得上是“有决定性的商业决策”。这与平鑫涛有啥关系?
再讲个故事,聊聊琼瑶自己的商业谈判能力吧。用她自己的话说:原来我的商业谈判能力,不亚于我的写作能力。而这还引发了平鑫涛的危机感。
琼瑶之前也总觉得自己这方面不行,也没兴趣,是个只爱造梦的梦想家。结果,因为某些原因平鑫涛一度被限制入港,她不得不亲自到香港去谈判电影版权的事,还要帮《皇冠》追讨应收账款。平鑫涛每次要谈判一个礼拜才能达成的合约,琼瑶半小时就搞定了,价格都谈得比平鑫涛更高。有条有理地约谈、处理了多个合约,她还成功地帮《皇冠》收了帐。
见到琼瑶如此能干满载而归,平鑫涛甚至“担忧”自己地位不保,因为他这才发现:琼瑶并不像他所以为的那样“需要他”。
所以,没有平鑫涛,琼瑶也还是琼瑶。只不过,她本可以做一个更加自由的创作者,而不必为了帮助平鑫涛的事业努力配合,成日困守书房夜以继日,写到手指破皮,指纹磨尽。她本可以避免不断重复炮制这种“类型化写作”。用张爱玲的话说,“我写一部,琼瑶可以写100部。”
这是褒扬吗?当然不是。张爱玲写《小团圆》改了多少遍多少年?作为张爱玲作品的中国台湾地区出版人,平鑫涛自己也在《逆流而上》里写过张爱玲不断修改《小团圆》以致迟迟未能发表的故事。
我自己也是一个写作者,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每天发表3000字的“励志型书写”。那只说明一点,这些写作没有真正突破作者的舒适区,没有被作者绞尽脑汁地认真审视不断推敲,更谈不上被作者推翻。
平鑫涛不是一个没有专业眼光的出版人,但是,就如张爱玲给宋淇的信里所写:琼瑶是平鑫涛的staple(主打产品)。直白讲就是,琼瑶是皇冠的摇钱树。
平鑫涛费尽心机地压榨了琼瑶的所有创作时间(对于他而言,这些都可直接兑换成财富),其正面效果当然是琼瑶“著作等身”了,但也一直将她困守在了类型小说的局限里。因为皇冠就是台湾版的“禾林”。比《皇冠》早5年创建的“禾林”出版社,是世界上最大的浪漫小说出版商,创造了极为丰厚的利润。为什么浪漫小说经济价值如此巨大?因为它对于女性读者具有“成瘾性”,会让女性读者不断回购。毕竟,一本书钱就可以为自己营造出几小时的“白日幻梦”。它和浪漫电影的效应是一样的。
而琼瑶,在实现财富自由后,人生本可以有另一种可能性,不断突破自己的舒适区,追求更高层级的写作。可惜,在她身边的是野心勃勃、追名逐利的平鑫涛。他只会好话讲尽,用各种方式“鞭策”琼瑶不断炮制能畅销的类型故事。